千林乌桕都离壳,便作梅花一路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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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种树,它的名字叫作乌桕。乌鸦喜欢啄食它的果实,因此得名乌木。乌木老了以后,其根部黑烂像臼,因而也叫臼木。李时珍在《本草纲目》中记载:乌鸦喜食其子,其木老则根下黑烂成臼,顾得此名。
乌桕一年四季呈现迥然不同的美感。春天,干枯的树枝抽出嫩芽,长出嫩绿的叶片。初夏,乌桕开淡黄色小花,密密麻麻堆成一条条穗状花序,垂挂下来。
到了秋天,天气转凉,乌桕换上五彩缤纷的美丽衣裳。各色赤红橙黄缀青绿,千娇百媚渐变色,为清冷的秋季增添了浓墨重彩的一笔。
冬天,青翠的臼壳,经霜变黑,后自行裂开,臼壳剥落后,乌桕子洁白如雪。此时乌桕叶,逐渐凋零,高大的乌桕树只剩光秃秃的枝丫和一串串乌桕子,乌桕子星星点点,宛若珍珠,颇有一番雅趣。
清代的袁枚在《随园诗话》中讲了一段趣事,话说他在某年冬天出行,看到山头树上乌桕子稠密繁盛,误以为梅花,正要赋诗一首,却刚好就读到江岷山太守诗云“偶看桕子梢白头,疑是江海小著花”,又读到杭堇浦诗云“千林乌桕都离壳,便作梅花一路看”。袁枚竟把乌桕子当成了梅花,可见其乱真的程度。
作家郁达夫在《江南的冬景》中这样写道:“钱塘江两岸的乌桕树,红叶落后,还有雪白的乌桕子着在枝头,一点一丛,用照相机照将出来,可以乱梅花之真。”
冬天的乌桕,朵朵“白梅”在蓝天的映衬下显得那样纯粹和美好,给萧索寂寥的冬季,增加了一分浪漫的憧憬。